花露水人

天青色等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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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里路亚1-6》主教扎

Summary:作曲系教授科洛雷多遇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麻烦。

 

 

1

莫扎特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们系里最可怕的教授科洛雷多,不过鉴于他俩一向不对付,还有莫扎特天生的乱七八糟的点子,对付科洛雷多的办法总是很多的。

科洛雷多拿着一沓作业,他刚从班上收来。从他的路线来讲,应该是要回家再做批阅了。

莫扎特把头拧开,装作没看到科洛雷多。天晓得科洛雷多会不会卖他一个面子,毕竟他的白衣服真是极富标志性:可是,现在是课余时间!下课还要为难自己就太过分了!

他被假想的敌人气得鼓了鼓腮帮子,一口气把他垂在眼前的刘海吹得飞起来又落下去,无声地噗啦噗啦,像小白鸽的翅膀扇动。

他蹲下来,对准了不远处花坛上的一只猫。

“喵嗷嗷嗷嗷嗷——!!!”

好一声浑然天成响遏行云的野猫发春!就是对他这位猫叫模仿专家来说,今天也是不可多得的出色发挥。至于猫,它一语不发地强装镇定(其实早就被吓得毛全部都炸了),飞奔着从莫扎特眼前逃亡了,背影都在狺狺狂吠哪儿来的疯子。

德意志路上随随便便就有一打天才和疯子。

莫扎特目送着这只猫版24601以光速浪迹天涯,一排Bravo带着颤音就快要欢欣鼓舞地从他喉咙里跳出去了。

路过的Prof.Colloredo则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莫扎特这声穿云裂石的男高音吓到了,这使得他非常以及极其地想要用手里的作业糊这年轻人一脸——但是,正因为他无与伦比的出色自制力,使他在压制自己的右手时表现出了一副老年人被吓到的手抖样子。

莫扎特余光瞥见,立马噗的笑出声来,紧接着又装作若无其事(但谁都知道刚才那声喵嗷嗷就是他干的),带着这种愉快和顽皮齐飞、报复与拙劣的并存的姿态踩着草坪冲回了学生公寓。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阳光灿烂到刺眼的午后,科洛雷多怒气冲冲地夹着作业们离开了,不知道因为莫扎特这一嗓子会给同窗们(包括自己)带来多少严厉恐怖的批语。

 

 

2

一堆不着边际的粗口从莫扎特宿舍里传出来。拜他清亮的嗓音所赐,那些脆生生的德语音节越过一地有用没用的谱子,弹跳着出了窗子,或者溜出门缝,即便在吵到一百来分贝以上的学生公寓里头也能掷地有声地占据半壁江山。

对门放着重金属和死亡摇滚的萨列里杀将出来,使劲捶他的门:“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闭上您高贵的嘴!!”

“阿玛迪!”

莫扎特毫不理睬,随手拿起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三角铁、铜钹和短笛协奏曲,伸长了一只胳膊给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另一只手还拿着笔在唰啦唰啦)。男孩子不情愿地从地上蹦起来拿过,力道大得像是抢一样,他哼哼唧唧地把门一开,搞得萨列里差点没随着拳头砸门的动作摔进来。

阿玛迪老师把谱子一给,又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萨列里一个人在门口虎躯一震去了。

不出所料,一首《美好的痛苦》在门口哀哀戚戚地响了起来(当然他很快被一个意大利年轻人扯走了)。

 

 

3

然而,即便又被人嫉妒了,莫扎特还是高兴不起来。

该死的,希罗尼姆斯·科洛雷多!

阿玛迪用鄙夷的眼光在边上抱着手臂看他,莫扎特则毫不介意地仰头一个白眼,然后又得向作业低头,继续进行他的伟业。他一口气嘟囔着重复了十几遍某位教授的名字,附带一个恶狠狠的“混蛋”。

关于上回的作业,他竟然要求自己重做!重做是什么意思?!另外,虽然他向来不在乎批语,但是科洛雷多写了什么,他用那傲慢的,搞得像早几百年就该滚蛋的主教似的语气,这样写道:

“如果我只是个纯粹的欣赏者,在对待音乐作品时,我只会作‘喜不喜欢’的评价,而非“好不好”的评价。但实在可惜,我不是。”

然后他的作业标题边上被科洛雷多严正指出了一大堆“错误”——见鬼!为什么给他分配的老师是这么个顽固的家伙?他不喜欢的东西凭什么在学生写来就是错误了?——还重新誊写了上回作业的题目和标准给他。

这是赤裸裸的嘲笑!是宣战!!

总之,既然科洛雷多要他们写复调,那就写,搞得谁不会似的:反正他现在已经连续写了六个小时的卡农了,从在夜店蹦迪时得知自己要重写作业那一刻,就冲回来开始写了。

而且现在还在继续往下写。

“我是天才,我就是音乐!对吧阿玛迪?”

阿玛迪点了点头,这些话早几年他俩商业互吹,说着还挺带感的,现在阿玛迪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一副“我懂我懂我也是啊”的表情,无言地瞪着他,眼睛里传达出“破卡农有什么好写的,赶紧弄完跟我写音乐剧”的意思。

“不,阿玛迪,这次不一样,”莫扎特严肃地抬起头来说话,金发遮住了他的一只蓝眼睛。那浅浅的蓝色映着阳光,水润的眼睛泛着亮闪闪的光芒,比星星还好看。他的笑容一点点从嘴角荡开,因为一直坐在地上,所以他现在仰视着阿玛迪,坚定得像个要搞死鲁道夫的死神:“看我不拿这么长的曲子气死他。”

所以这就是你连续写几小时卡农的理由???

阿玛迪被气得卷发都戴不稳了,他把笔一摔,二话不说打开了窗子跳下去。

 

 

4

席卡内德住在一楼进门左拐第一间,由于他人缘很好,经常在楼门口跟人聊天吹水写作业,所以也被亲切地称为“看门的席大师”。

阿玛迪下去的时候正看见席大师抢了保安的椅子手柄和电脑,一边逃生一边大叫。

忽而席卡内德一错眼,看到了个一身红衣服的小男孩阴恻恻地盯着他,立马被吓得一个手抖,就叫主角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他急急忙忙把手柄塞给了保安,跟着萨尔茨堡红衣男孩往楼上跑去了。能让阿玛迪自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所以阿玛迪一来就说明莫扎特今天又在发疯了。

你们德国人一个个都喜欢当疯子吗?还是奥地利人?你哪儿的来着?

踹门进去的时候莫扎特还在埋头于卡农,他整个人都快趴进谱子堆了,天晓得他哪儿来那么多纸,反正席卡内德不管那么多,先把莫扎特从音乐的海洋(物理意义上的)中扯出来再说。

“你吃午饭了没有?”

“我喝了咖啡!”

“早饭?”

“是夜宵!”

席卡内德简直想一钢琴拍过去,他翻了个不同于莫扎特清爽型的风韵十足的白眼:“你又发什么疯?”

莫扎特一拍电钢发表其怒火:“科洛雷多要我重写复调作业,我在给他写!”

阿玛迪从地上收起厚厚一叠谱子给席卡内德,席卡内德还未翻看,语气里半是无奈半是不敢置信,间或从口袋里捞了几根士力架给他:“你会好好给他写作业?还写这么多?这起码可以交一个学期了。”

啃着士力架的年轻人含含糊糊:“我不信他看得完……这就是他敢让我重写的结果。他看不完……他不看……我就去教务处投诉他!”

“你这个卡农写得好,”席卡内德没理他,自顾自看谱子,“还多了很多细节在里面。”

但是在席卡内德沉迷吸扎(显然这会导致他花很多很多时间用来看谱子,把妹的时间就要没了)之前他果断停手,啪一声合上了:“你这是害人害己。”

莫扎特一挑眉,牛头不对马嘴:“作曲家是唯一被允许贩卖毒品的职业。”

席卡内德不置可否:“要我帮你找个扎克伯格来写个自动写卡农的程序吗?”

莫扎特使劲摇头:“科洛雷多那个老古板才不会在平时作业上允许打谱呢,我得从根源上杜绝他不看我的作业的可能性。”

 

 

5

阿玛迪生气到快要爆炸,因为莫扎特已经写了十二个小时了,而席卡内德那个笨蛋也只是带了食物给他,根本不知道劝一下莫扎特。莫扎特还有更好、更重要的东西要写,怎么可以浪费时间在卡农上呢!

每当莫扎特写累的时候,他都会换个位置,从一开始的桌上、地上,再到现在,他在床上扑腾了半天,终于一挥手把所有稿纸甩到地上,结束了这份作业。

谢天谢地沃尔夫冈莫扎特先生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写《汉密尔顿》了!!

阿玛迪内心的雀跃让他扑到床上,疯狂摇莫扎特的手和头,结果莫扎特双手护着脖子,利利索索打了个滚,把自己挤到床和墙的缝里睡着了。

阿玛迪再次爆炸生气,他气哼哼地把满地卡农收起来,按顺序排好,跑出去让席卡内德交作业去了。

 

 

6

席卡内德:“他为了把科洛雷多惹毛也真是努力。”

阿玛迪翻了个莫扎特式的白眼,跑回房间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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